李恒才 |
个人简介 |
李恒才 1962年生于甘肃古浪,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,国家一级美术师。中国山水画创作院画家,中国西部画院副院长,中国大风堂山水画创作室主任,中国孔子书画院副院长。2009年至2010年就读于中国国家画院龙瑞山水画工作室高研班,2010年至2011年就读于中国国家画院龙瑞山水画工作室精英班。 作品被中央党校、国务院、人民大会堂、中央电视台、兰州大学、甘肃文史馆、中国国家画院等机构和个人收藏,多幅作品入选中国美术家协会、中国文化部主办的重大展览并获奖。先后在武威、兰州、张掖、西安、河北、江苏、郑州、山东、安徽、内蒙、宁夏、福建、北京、法国等地举办个人画展和联展,多篇论文刊发在国家级重点刊物、杂志,出版有《李恒才国画作品集》《 千姿百态画骆驼》《写意骆驼画法》《李恒才山水画作品集》《李恒才骆驼作品集》《墨然西极·李恒才山水画作品集》《墨然西极·李恒才骆驼作品集》等多部著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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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茫茫 深深意
——李恒才山水画近作
文/人邻(著名作家、艺术评论家)
“西北地貌大略适宜于油画,这一种雄强苍凉和多雨郁热的南方不同,干而涩,空而旷。以粗硬笔触在画布上涂抹,甚或以油画刀挂擦堆叠,色泽反差强烈,构图厚重简略,都是适宜的。”多年前我曾在一篇文字里如此写到。
古代中国北方一度是文化中心,但是古代画家的足迹因由交通的不便,也仅仅是抵达关中、太行、秦岭一带。画家们以北方奇崛、坚硬的山石结构为观照,创造出了新的山水画风。而位于六盘山以西的陇中一带,以至于可以轻易涉足河西走廊,古代画家则几乎没有可能。画家李恒才如今所观照的这片几乎亘古不变的地貌,古代的戊边或是商旅留下的痕迹,古代画家没有给后来者留下可资参照的表现粉本。之后随着文化的不断南移,北方山水逐渐势弱,而以南方丘陵表现的题材越来越势盛。到明朝中后期,董其昌和陈继儒提出南北宗以后,以表现南方山水的以丘陵的土质结构为主的更是被视为绘画正宗。
中国的当代山水画,由于文化的南移,审美倚重的南宗,陇中、河西一带虽然逐渐有了较为便利的交通,南方的画家亦偶尔涉足,惊讶于这里地貌的沧桑感,但毕竟没有设身处地的生活,虽有猎奇一般的写照,但归根结底,他们不能反映出表象以外更深层的内涵。身处河西的本土画家,亦往往无从着手于笔墨。唯一令人欣慰的长安画派,作品多描绘陕西地区的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,其中尤钟情于陕北黄土高原的山山水水,以巧妙的构思和苍厚质朴的笔墨,表现出了浑朴苍茫的西北风光。但长安画派有限的影响,并没有影响甘肃的山水画创作。几十年以来,甘肃没有像长安画派那样,形成自己的山水画派。虽然,我们不乏新的有创造性的画家,对陇中一带的地理地貌进行摹写性质的绘画探索。西园老人从传统入手,几度翻新,在山水画的创作上已卓然为大家。杨立强先生于陇南一地,悉心体察,持之以恒,寻求破局,也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画风。在这样的探索道路上,李恒才虽然是后来者,但是经过多年的绘画实践,学古人,习自然,融会于内心,创造于新境,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可喜绘画方向。
恒才前些年的山水画,借助对自然物象的写生,进行了新的构思和提炼,并以构图为重点,以笔墨为神采,形成了自己的山水画面貌。恒才的画,执著于心,行于南北两岸,广而吸收,成就了自己的画风。一则,择北宗山水可以临袭之处,取其险劲苍凉宏阔;一则,从地域出发,深究陇中、河西本土的地理地貌,取其沧沧凉凉的浑然生机。恒才如此取向的优点在于,既保持和中国北宗传统山水最为精华部分的呼应,也吸收本土地域的自然特点,而呈现了新的风貌。
恒才前一阶段的画,画法上亦大略取繁。古人谓“密不通风,疏可走马”。密而不密,疏而不疏,并非易事。而恒才的繁,繁则繁,但是通透。因由大量的写生和对当代绘画的研习,恒才习古而化之,尝试多种皴法和写生中整理出的笔墨画法的浑融结合,呈现了属于他自己的新的山水画风貌。
不见恒才两年了,再次见到他的画,更是诸多欣喜。尤其是堪称巨幅的几幅山水,由黄土高原到河西走廊,开张自如,笔墨拘谨全无,潇洒任意。不仅是表现陇中地貌的山水,还是表现河西的山水,恒才有意识地进行了“表现性”的探索。表现陇中黄土地貌的大幅山水,不是有意识在笔墨上寻求淡化的“减力”,以期求得意境上蕴藉,而是反其道,从西方表现主义绘画中予以吸收,强化其地貌上形态,亦随之强化了表现性的色彩。笔墨的强化的“加力”,不惟是笔墨本身的物理性有意强调,其要旨是在对于画家心象的深层表达,以强化表现出更为丰富斑斓的画意。我甚至以为恒才还可以更进一步,于这样的强化之中,寻求更为深远的画境,而尝试去抵达艺术的化境。
与之前恒才的山水相较,不惟形色,恒才在绘画的密度上有着自己的新探索。除却画幅的巨大,形的复杂和色彩的近乎张扬,是显而易见的。山水之美,在形,更在细微的表现。恒才对山水的细部处理,不仅是细心,而是籍助于这样的细部,表现出山水本身生命的丰富和深度。他的用色,前些年已经近乎浓重,但这些大幅的山水,似乎更是有意识的强调。他不仅在相携的色里,分别强调,更在相辅相成的色里强调反差,并在这种相近和反差之间,表现出山水的张力和韵致。
就画家本身来说,这种有意识的强调,甚至是带有符号化、装饰性的表现,是反其道而用之,看似形式上的符号化、装饰性,却深入地沉浸于绘画本身,而成就了绘画的另辟蹊径。这样的表现略显得夸张,但是从绘画的表现本身来说,却是画家绘画主观性表现的有力延伸。绘画不是追求表象的真实,更应该是画家内心对世界的更为深入的反映。在这样的绘画中,陇中地貌的苦涩,河西走廊的苍凉,悄然转化为画家诗意的表现,转化为物极必反的精神浪漫。
恒才的画,还在路上。就艺术本身来说,无人不在路上。以恒才的努力,必定会有更大进步。我唯一期望的是,恒才在京,地理不便,或许于生养之地的河西减少了面值的写生。京津一地,加之临近的河北,地貌与河西殊有不同,那样的写生可能会积累画家的绘画素材,但要是有更深的感受,可能需要时日。写生对画家的影响,有时候是难以估量的。我还是期待恒才能常常回来,面对自己的血肉养身之地,多多参悟,以自然造化之功,滋养画家灵性。自然,一个画家不必拘泥,多样的吸收是自然的。但一个人有自己的根,什么样的水土养就什么样的根则是无疑的。
恒才目前绘画形色上的灿烂,亦可能是一个阶段。以后也可能还有绚烂归于平淡的时候。禅宗亦有这样的意思:看山是山,不是山,复又是山。绘画作文,都是如此。绘画不惟是画,作文亦不惟是文,到了是耶非耶复又是耶的那个阶段,才可以称为是艺术的大境界。恒才勤力,亦不乏悟性,上山下山,下山复上山,眼界会渐渐开阔,画意亦必然会不断出新,当让我们有所期待。
2017年7月